日本央行渐进调整货币政策难言改变宽松立场

发布日期： 2023-08-01 08:55:18 来源：金融时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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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全球瞩目之下，日本央行在7月28日（上周五）召开的货币政策会议上以8票赞成、1票反对的结果，决定“以更大的灵活性”进行收益率曲线控制（YCC），将购买日本国债的固定利率从0.5%提高至1%。日本央行表示，继续将10年期日本国债的收益率的上限设定在0.5%，但允许利率上升到该水平之上，而不设定“硬性限制”。

日本央行称，将在固定利率操作中以1%的利率购买10年期国债，而不是之前的0.5%。在该决定宣布后，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一度升至0.572%，为近9年来的最高水平。而在日媒报道日本央行将调整政策后，该收益率在7月28日利率决议公布前就突破了0.5%的收益率上限。

日本央行上次调整货币政策是去年12月，当时将长期利率上限从0.25%左右上调至0.5%左右。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，日本是目前唯一仍在坚持负利率、采取收益率曲线控制调控长期国债利率的国家。为应对亚洲金融危机，日本央行于1999年9月将货币基准利率调降至零，首开全球零利率之先河。2001年，日本经济增长停滞，日本央行又首次推出量化宽松政策。特别是2013年以来，在“安倍经济学”的推动下，日本央行采取了一系列非常规的超宽松货币政策，比如负利率、量化宽松升级为量化和质化宽松、收益率曲线控制等。

尽管日本央行放松对基准10年期日本国债的控制，实际上已经将长期债务收益率的交易区间翻倍。但日本央行否认这一决定代表着日本央行货币政策的转型。在其货币政策声明中，日本央行补充称，其隔夜利率将维持在负0.1%。日本央行认为,还不能实现“有工资上涨支撑、可持续和稳定的2%通胀水平”，呼吁需要更多时间来实现2%的通胀目标，货币政策仍将保持宽松，显示其偏“鸽”派的预期指引。

伴随YCC政策的微调，日本央行同时还公布了对经济增速和通胀前景的最新预估。日本央行在其经济和通胀展望中，将2023年的通胀预期上调了0.7个百分点至2.5%，明显高于2.0%的政策目标，但将2024年的通胀预期下调了0.1个百分点至1.9%，同时，2025年的通胀预期仍然维持在1.6%，均低于2%的政策目标。这样的通胀预期，也印证了日本央行在货币政策声明中偏“鸽”派的立场，即目前还不能实现“有工资上涨支撑、可持续和稳定的2%通胀”，货币政策仍将保持宽松。经济增速方面，对2023财年实际GDP增速预期中值设定为1.3％，4月为1.4%；对2024财年实际GDP增速预期中值设定为1.2％，4月为1.2%。

日本央行在货币政策上的决定，引起了投资者的困惑，并被描述为“不透明”，因为其实际做法是扩大了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的交易区间，从0.5%扩大到1%。尽管日本央行补充称，将正式保留0.5%的收益率上限作为“参考”。

在当前环境下，市场认为日本央行YCC浮动范围扩大，相当于废除了收益率曲线控制政策，或至少暂时可理解为日本央行的“变相加息”。但没有出台后续的利率政策指引，表明日本央行保留了近期加息的选择。

一直以来，日本经济总是徘徊于荣枯线上下，即便日本央行持续执行宽松的货币政策，经济仍然是不温不火。在其他发达经济体央行加息、日本国内通胀走高等背景下，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此前已经多次触及0.50%的上限，同时更长期限的国债收益率由于不受YCC控制，今年以来也都出现明显上行，因此，在当前环境下扩大YCC浮动范围，无异于日本央行的“变相加息”，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将会明显上行。

下一步，日本央行如继续调整YCC政策下的利率空间上限，可能带来套息交易转向、日元升值、资产价格重估、流动性短缺等影响。目前，日本央行没有直接将浮动上限由0.5%提高至1.0%的原因所在，可能是希望平衡“鹰”派的加息操作和“鸽”派的预期指引，避免留下过于“鹰”派的印象。这可能意味着在可预见的未来，日本央行仍将会保留YCC操作框架，距离终止YCC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。